大媽，您是來買寵物的？”拾億硬擠出笑容，客客氣氣的對著紮大媽說著話。

“我是街道辦事處主任，剛上任的，我剛來不熟悉，整條街挨家挨戶認認人，你們店裏幾個人？”紮大媽拿出筆，準備往小冊子上登記。

“大媽你們聊，我先走了，去晚了銀行還要排隊。”玖雅看著紮大媽像審訊一樣語氣嚴厲，趕緊找理由脫身。

“再等等，就剩你們兩家了，你家對面這是停車場，我最後再量量面積準備劃線重修。”

“好。”玖雅看紮大媽如此認真，只好先將鋼镚放到地上，等著被盤問。

“小夥子，你們店裏幾口人，你還沒說呢。”

“就我一個常住在這裏的。”拾億看著自己是脫不開身了，邊說著邊搬了三把椅子。

“恩，挺懂規矩的，我看你染了一頭黃毛還打著耳釘，我以為你是地痞呢。”紮大媽坐在椅子上滿意的笑著。

“我這年紀大了，兒子兒子的嫌我沒用，我這就來投奔女兒女婿了。”

“大哥，我還要去存錢呢，你是搬椅子出來幹嘛？說點基本資料咱們就都解放了，我最不擅長和老人聊天了。”

玖雅看紮大媽說的太開心了，眉飛色舞的，都快忘記自己本來是要幹嘛的了，也不問拾億問題了，反而是開心的聊起了家常。

“我這不是出於禮貌嗎？都十點多了，站大街上曬著太陽聊不合適。”拾億也就只是客氣客氣，紮大媽就自己聊開了什麽都說。

“你們兩個聊什麽呢？我這不是在問你們，知道我女婿是誰嗎。”

“不知道！”拾億根本沒聽紮大媽說什麽，直接搖頭，玖雅雖然知道，但還是搖頭了。

“我女婿就是這條街上的民警，田煥竹！長的挺帥吧，你們可要幫我盯好了，我女兒這剛生了二胎容易抑郁，這個時候，他可不能跟街上的小老板什麽的跑了。”

“大媽，您可能是想多了，我真該去存錢了，再晚點排不上號了。”玖雅不好意思說，自己是去把鋼镚換成整百的再拿回來花，只好說是去存錢。

“那我等等大媽，大媽問完他，咱們一起去，銀行我有認識的人，能插隊。”

“不用了不用了，您快問吧，這都快中午了，您也該休息休息了。”玖雅連連擺手，走是走不了了，只能坐在這裏等著被盤問了。

“我這一聊高興了就愛忘事，小夥子你姓什麽，我看看跟本子上寫的一樣嗎。”

“養，我叫養拾億。”

“你父母會取名，養拾億，這名字好，不過姓養的人可不多，有女朋友了嗎？別讓這個姓絕戶啊！”

“大媽，S省金鄉縣西北有個養家村，全村都姓養，請放心，我們養氏一脈身體倍棒，吃嘛嘛香，絕對不會出現您說的那種情況的。”

“嗨，你這孩子剛誇完你好，你就頂大媽，大媽這不是實在人沒辦法嗎，說話直，你習慣就好，大媽這勸你早結婚也是為了你好，你看看你小小年紀就玩上鞭子了，這是向大爺們看齊啊。”

“大媽，咱們能聊點和我這店有關系的話題嗎？”拾億的笑容快繃不住了，以前在野外跟著師父，與獸類為伴，也不知道上了年紀的女人這麽恐怖，就一句話能跟你聊這麽久。

“哦，大媽這……”

“大媽您什麽都不用說了！我叫養拾億開了家寵物店，喜歡玩鞭子，店裏三個員工，鼠老大，鼠小二，鼠小弟，我們的動物都有合法手續，您隨便查，沒別的事我走了，後院還有動物該打疫苗了。”

拾億像連珠炮一樣，把紮大媽可能問的問題全回答完了，收拾東西準備回後院。

“不對，你店裏還少了一個人，剛才那三兄弟說了，你們店裏還有個畫爺，他是幹嘛的？”

“這三個混球怎麽什麽都說！”拾億小聲嘀咕了一句，還是認真的跟紮大媽說了“店裏的會計，我這生意是連鎖經營，大公司派下來管賬的。經常會不在，我就沒說他。”

“那他叫畫什麽？可不能就叫畫爺吧？”

“畫……畫……”拾億還真不知道畫爺的真名，是師父和畫爺簽的契約，轉送給自己的，自己至今都沒看過契約書，不知道畫爺的真名，只好隨嘴編了一個“畫馬良。”

“好。我記下了，你去忙吧，小姑娘該你了。”紮大媽記好後。放拾億離開了，又轉頭看向玖雅。

“我家開旅館的，樓下租出去開快遞公司了，我家現在就我一個人，樓下快遞公司老板出去送貨了，他家員工多，不然您等等問問他？”

玖雅慌了，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的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跟紮大媽說點什麽。

“別緊張，大媽先陪你去存錢，這快中午了，大媽也該吃飯了，我順便帶你吃飯去。”

紮大媽的語氣和態度，完全就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，對玖雅溫柔到不行，笑的也很慈祥。

“你不是要存錢嗎？怎麽楞在那不動了？大媽剛才是看不慣那個小夥子，娘裏娘氣的，染頭發打耳釘，牛仔裝乞丐褲，怎麽看都像二流子。”

“大媽，養拾億跟娘沾邊嗎？”玖雅想想養拾億的小麥色膚色，手臂也挺粗壯，說他是健身達人也不為過，怎麽到大媽眼裏就成娘炮了？

“你這年紀懂什麽，看男人要看內在，走，別耽誤你存了錢，咱們邊走邊說。”

玖雅嘆口氣，只好提著鋼镚和紮大媽一起去銀行了。

一路上，紮大媽都在分析養拾億有多麽不靠譜，甚至拿整條街上的年輕老板和養拾億比。

“你像這好運來客棧的桂老板，那就是個好人，見了我笑呵呵的，我問完了臨走還讓夥計送送我，那像那養拾億還懟我。”

玖雅沒說話，只是低著頭偷樂，桂老板，和古諾一個樣子，前女友遍地是，就算有老婆了，兩個人也是各玩各的，經常不在客棧，全靠夥計一個人搭理整個客棧，也就缺錢了才回客棧清個賬。

“還有鑒寶齋的何老板，一看就是厚道人……”玖雅已經快聽不下去了，何老板家裏，就鎮店之寶青銅鏤空紋龍香爐是真的，別的全是他自己造的假貨，工商都來查過他家五六次了。

“還有街首那個字畫裝裱店的佘老板，他雖然沈默寡言不愛說話，但他家雇的店員，叫……”

“胡珂卿？”

“對對，就是那個小胡，跟我可對脾氣了，她又離民警亭最近，她一定能幫我盯好我女婿的。”

“大媽，您進那字畫店裏看過了？”

“恩，當然看過了，小胡還送了我和護身符呢？”紮大媽說著，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了胡珂卿送給她的護身符。

玖雅看到護身符立馬搶了過來，是這個，絕對是這個沒錯了！這個護身符就是讓褚二嬌沒法還魂的罪魁禍首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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